赤峰老兵回忆在老挝的战斗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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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耀华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在扩大越南战争、策动柬埔寨政变的同时,对老挝人民进行残酷的“特种战争”。中国政府应老挝民族团结政府的要求,先后派出工程兵部队到老挝上寮地区修建公路,以利于我援老援越物资的运输。自年2月到年5月的16年中,中国先后派出18个工程大队、三个民工大队,直接施工力量7万人。本文根据老兵戴耀华所著《战斗在老挝》和《圆梦之旅》等作品编辑整理。

01

我是年12月入伍,年10月转业离开部队的一名老兵。在部队生活的二十几年里,我经历过大大小小许多事情,虽然大部分事情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淡忘了,但有些经历,尤其是我执行援老抗美任务过程中的一些故事,一直刻在我的脑海中,终生难忘。

刚入伍时,我被分配到沈阳军区工程兵团。年7月,部队接到了执行援老筑路任务的通知。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又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当兵还能随部队出国,在那个年代能出国可是一般人不敢想的事,但是我却摊上了,真是不错。紧张的是当时整个印度支那处在战争状态,老挝也在打仗,在战争状态下去修路,谁知道会碰到啥事,肯定会有危险。那几天我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我抽空给家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婉转地告诉家人,最近要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可能很长时间不能和家里联系,如果有空可以来部队探望。没过几天,我母亲和我的女朋友(现在的老伴)就来部队探亲了。她们在连队住了七天,我特别高兴,以后出现啥情况,到时候再说吧。7月26日,我们部队踏上了援老抗美的征程。

青年时期的戴耀华

从辽宁省出发,沿途经过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广西、云南,部队里的65、68、70、71年度兵都是北方人,绝大部分没有到过南方,正好借此机会领略一下南国风情,也算是一次免费旅游吧。不过旅游的滋味可不太好受,几十口人挤在一个闷罐车里,没有大的活动空间,不到兵站不准随便下车,吃喝拉撒基本都在车上解决。在行进过程中,遇到兵站还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平时就是吃饼干,大家都吃够了,到现在我一看到饼干就烦。最别扭的就是大小便问题,小便还好办,大便就困难多了。首先要在腰部系上背包带,让战友帮忙用力拉住,蹲在车门边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所有隐私全部曝光。

中老国境线界碑

经过七个昼夜的连续行军,最后到达了云南省昆明市,进驻昆明步校进行休整。9月初我们完成了休整任务,换上灰色的制服,把绿军装和领章帽徽统一留在国内保管,对外的称呼是中国筑路工程队大队。全连乘八辆汽车从昆明出发开始向老挝开进,途经玉溪、元江、墨江、普洱、勐腊、勐满,经过五天的行军大约公里左右的行程,于9月7、8号下午3:05出了国境线(界碑上写的是大清界大法界)进入了老挝境内。

02

进入老挝境内,大家的心情马上就紧张起来。因为当时老挝还处在国内战争时期。以前只是从小说、电影上看过战争,现在轮到自己身临其境,谁知道会碰上啥情况,大家不说也不笑了,都把枪紧紧地抱在怀里,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情况。车队在慢慢前进,走了一会突然停下来了,我们下车一看,才发现前面的一辆车陷在沼泽地,后面的车辆受阻无法前进了。原来,我们国内的公路只通到国境线我国一侧,界碑另一侧的老挝境内根本没有可供汽车行驶的道路。沼泽地面积非常大,稀泥有几十公分深,有些地方甚至把汽车轮胎都淹没了。连长马上决定用人拉汽车的办法,尽快走出这片沼泽地。命令一下,全连干部战士立即开始行动。

戴耀华和战友在营区附近的森林里

首先把装在汽车上的物资全部卸下来,送到一公里以外的地方,然后再把汽车拉过去重新装车。就这样,沼泽地里出现一条由人组成的运输线,我们身上背着多斤的物资,在没膝的泥水里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有的走着走着坚持不住了,一下子趴在了泥水里……当所有的给养和物资运过去,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十几个小时没吃没喝,还要付出超强度的体力,真是又渴又饿又累。直到凌晨四点多,我们把汽车拉过来,再把所有的物资重新装上车,任务才算告一段落。大家浑身都是汗水和稀泥,瘫倒在地,一动也不想动了。指导员张学臣看到这种情况,心疼地命令以排为单位休息两小时,大家赶紧回到自己乘坐的车厢找地方睡觉。一辆解放牌汽车大厢40多人在里边坐着就够挤的了,我是最后上车的,车厢里连插脚的地方都没了,这可咋办呢?看着满地的稀泥,绕着汽车走了一圈,忽然发现汽车驾驶室外的脚踏板是个好地方。于是简单地擦了擦,坐在脚踏板上上半身靠着汽车前轮的叶子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当被别人叫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被蚊子叮咬的全是大包,两个小腿就像肿了一样。

戴耀华在驻地宿舍门前

车队继续向前开进,走了不到20公里,在距离驻地将近两公里的地方停下了。大家下车之后发现这回可真是无路可走了,想继续拉车前进都不可能。要说环境是绝对原生态,参天大树一棵挨着一棵,地面上长满一人多高的荒草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从树冠上垂落下来的藤条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天然屏障,别说是汽车,就是行人进去都相当困难,大家心里十分着急。忽然,有人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勉强可以走人的小道(后来才知道是两个月之前进入老挝打前站的战友们用砍刀一刀一刀砍出来的)。这时小道中陆续走出一伙人,一个个蓬头垢面,有的还有长长的胡子,衣服又脏又破,真和叫花子差不多。他们挥动着双手跑到跟前,大家都惊呆了,竟然是我们连出来打前站的战友!他们得知我们进入老挝的消息后,特地前来迎接我们。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些战友变得又黑又瘦,简直都不敢认了。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戴耀华与战友合影

当我们来到驻地,才发现新家根本没有一个家的模样,只是打前站的战友们在原始森林里面一块比较宽敞,地势较为平坦又靠近水源的地方,用大锯放倒一些较小的树木,用砍刀把茅草和荆棘清理掉,再用铁锨和镐头把地面简单平整一下,然后就地取材,用竹子搭成一些简单的露天床铺框架,我们到了之后铺上床板,支上蚊帐就可以野外宿营了。条件既然如此,就要面对现实,总比睡在地上要强多了。大家都太疲劳了,所以躺下不一会儿就入睡了。起床号响了,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我们半夜把床铺压塌了,竟然在泥水里睡了半宿,被褥上边全是泥水,真遭罪呀!后来我根据这个经历。编写了一段儿数来宝,题目就叫《拉车》,这个节目曾经代表连队参加了全团的文艺汇演,受到了首长和同志们的一致好评。

03

年下半年,简易公路已基本修通,全团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修筑正式工路大会战。

援老抗美道路施工

为了早日完成中央军委赋予的任务,战士们头顶烈日,在30多度的高温下劈岭开山、挥汗如雨;在倾盆大雨中修路架桥、艰苦施工。隆隆的炮声,轰鸣的马达声,高亢的劳动号子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施工现场,回荡在老挝的崇山峻岭中。由于连续加班加点工作,各种施工器材消耗得特别快,尤其是炸药,消耗量最大。有一次,我们在施工中急需大量的炸药,可是连队的仓库里却没有了,负责保障施工的运输车辆又外出执行任务,停工待料就会影响施工进度,所以连首长决定派一部分战士下山到几里外的营部去背炸药,我也是其中一员。去的时候还比较顺利,可是返回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大雨,而且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停的意思。背雨还是前进?为了不影响施工进度,我们义无反顾地做出决定:继续前进!于是每人背着20斤重的炸药箱,顶着倾盆大雨在积水和稀泥中深一脚浅一脚前行。

援老战士修建的班纳康大桥桥墩

由于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有的走得快一些,有的相对慢些,走着走着就逐渐拉开了距离。我的身体素质不错,所以一直走在其他战友的前面。当时我的想法就是抓紧时间把炸药送到连队,说啥也不能耽误施工进度。可是,就在一个拐弯的路段上,我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因为这是我的战友加老乡毕远廷牺牲的地方。远廷是赤峰市松山区当铺地人,和我们一起入伍。年4月14日,就是祖国慰问团第一次来我们团进行慰问那一天上午十时左右,他在执行爆破任务时牺牲,也是我们团在老挝牺牲的第一位烈士,我每次路过这里心情就格外沉痛。我背着炸药边走边观察,发现由于大雨的冲刷,边坡上已经有一些石块和泥土不时滑落。

援老时的戴耀华

就在我加速前进只差十几米就通过的时候,滑落的泥土夹杂着大小石块铺天盖地地呼啸而至,求生的欲望使我快速反应,甩掉炸药箱躲在附近一个凸死角,身体紧贴边坡趴着一动也不动。只见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泥土在头上飞快滚过,地上的炸药箱也被砸坏了。我心里暗暗庆幸,如果不是动作机敏,后果不堪设想。就这样大概过了几分钟,上面没有石头滚落了,才壮着胆子抱起被砸坏的炸药箱,迅速离开了这块差点儿要了命的地方。到了安全地带回头一看,刚才那个地方全是滚落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太可怕了。虽然被吓得够呛,倒也安然无恙,老天又保佑我躲过一次劫难。

04

我们居住和施工的地方经常会见到各种各样的蛇,有毒的、无毒的、大的、小的、各种颜色、各种花纹。说实话,我并不怎么怕蛇,下乡在青年点附近有一座蛇山,有好多蛇。我曾经亲手打死过好几条,其中还有一条毒性很强的野鸡脖子蛇。

勐塞——北本施工现场

虽然如此,可是有一次却让蛇吓够呛。那是一天夜晚,我们班上夜班,我担任警戒哨,对敌特可能出现的方向进行观察和警戒。孤孤单单远离施工现场百米之外,高山密林漆黑一片,又寂寞又害怕,又要时刻保持高度戒备,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天亮才能撤回,那种难受的滋味没有亲身经历是体会不到的。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不愿意也得去,我背上子弹袋拿起半自动步枪,慢慢地向哨位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后,我把哨位选择在一棵大树下,那棵大树挺粗,两个人才能抱过来。树的左侧是几十米深的山涧,山涧底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树的右边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上长满了大树和一人多深的茅草,天黑以后一般人是无法行走的。我的脚下有一条将近一米宽的崎岖小路,顺着山势的走向向前延伸,这也是这座山中唯一可供人行走的小路。哨位选好了!

援老时的戴耀华

由于地面比较潮湿不能坐下休息,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感觉站得有点累,正想活动活动腿脚,突然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腿部向上传来,低头一看,哎呀妈呀!原来是一条一米多长鸡蛋粗细的大蛇沿着右腿外侧爬到了膝盖以上,当时吓得我头发都立起来了。一边大声喊叫,一边使劲地摇晃着右腿又蹦又跳,前甩后甩。还好,大蛇终于被甩掉了,向右侧山坡草丛里逃窜。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抡起手中的半自动步枪,用刺刀狠狠地向大蛇劈去,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条大蛇在瞬间就被刺刀砍为两段,前半截儿迅速地钻进了草丛,剩下的后半部分在小路上翻滚抽搐,不大一会就掉到了左侧的山涧里。这场惊心动魄的人蛇大战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就结束了,周围又恢复了以前的宁静。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感向我袭来。

这地方不能待了,我迅速转身以超常的速度向我们班施工现场跑去,边跑边喊。战友们闻讯赶来,看见我惊魂未定的样子,都非常着急地问:“出啥事了?!出啥事了?!”我回到战友们中间,紧张的心情有了缓解,结结巴巴地向大家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开始,有的战友还不相信,说是自己吓唬自己。等我在施工现场检查武器的时候,发现刺刀上有一条大约5公分长、1.5公分宽的血迹,而且还有被硬物磕碰的痕迹。看到这种情况大家才完全相信了我说的一切。说来也奇怪,第二天擦枪的时候,刺刀上的血迹被擦掉了,可是刺刀上却留下了模糊的痕迹,咋擦也不掉。一直到我当了班长,把这支枪交给新兵使用时,刺刀上还保留着这条擦不掉的痕迹。

05

俗话说人老了总爱怀旧,退休之后和老战友相聚的机会比以前多了不少。这些老家伙在一起最喜欢议论的话题总是当年在部队时的一些事情,议论最多的就是赴老挝执行援老筑路任务那段经历。每当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些年逾花甲的老头们便兴奋不已,一个个眉飞色舞,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讲述着那些自己亲身经历的奇闻轶事。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安营扎寨;在陡峭的崇山峻岭中劈山修路,在湍急咆哮的河流上面架设桥梁……

年赤峰地区援老抗美参战老兵庆八一联谊会合影

久而久之大家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找机会回一趟老挝,再看看我们修的路,再看看我们建的桥,再看看老挝的山和水,再去祭奠一下那些在老挝牺牲的战友……年4月5日,在云南籍老兵李先瑞的鼎力协助之下,我和其他六位老兵携夫人共十四人,从赤峰直飞云南昆明,开始了我们的圆梦之旅。

重游老挝时戴耀华与战友在自己曾经修建的公路上合影

到了昆明之后,老战友李先瑞携夫人来到酒店专程看望我们。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先后到了云南的丽江、大理、楚雄、昆明、西双版纳旅游观光,雄伟圣洁的玉龙雪山,淳朴的纳西风俗,古朴典雅的大理古城,一望无际的苍山,碧波荡漾的洱海,充满温馨的白族农家小院……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初衷,大家都迫切地等待着回老挝故地重游。

戴耀华讲述援老抗美故事

12日上午九点左右,我们一行顺利地出了国门,踏上了老挝这块仿佛熟悉却又很陌生的土地。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完成援老筑路任务后,我们连队是在年7月27日早上五点离开老挝回国的,屈指算来到现在已经是整整四十年了。我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催促着司机快点开车,我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马上就飞到我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十点钟左右,我们来到了老挝南塔省政府所在地,进行短暂休息之后,便沿着17#公路开始向芒新县城开进。

重游老挝时戴耀华在中老边境界碑处留影

17#公路是我们团和当时的民工大队共同修的一条公路,也是老挝芒新县通往南塔省的唯一通道。大巴车终于行驶在我们亲手修建的路面上了,这一刻我是又激动又陶醉。说实话,几十年来我乘车走过不计其数各种各样的道路,无论是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还是宽敞平坦的高速公路,都没有引起过我情绪上的波动。唯独走在这条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公路上面时,我却激动不已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是因为这条路下面蕴藏着我和战友们的血和汗,这条路上有我的作为,是我人生事业的起点。就是这条路让我感到骄傲和自豪,是我人生价值的体现。随着大巴车的缓缓前行,越来越多的熟悉路段相继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垭口,桥涵,弯道,边坡,所有经过的每一个点,都能勾起我对往事的深深回忆,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向我述说着那过去的事情。

重游老挝时戴耀华与战友在自己曾经修建的公路上合影

4月13日大家吃过早饭,上午八点多钟就开始乘车出发,去完成我们这次圆梦之旅的另一个夙愿,就是到烈士陵园去祭奠一下那些在老挝牺牲的战友。过了大概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汽车在一个小村镇里停了下来。司机告诉大家:“烈士陵园到了。”我抬头向车窗外面一看,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就是这儿”。陵园的正面矗立着一座有五六米高的纪念碑,上面刻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八个红色大字。从地面到纪念碑的基座,要走九级台阶,这可能是寓意着烈士们永久活在人民心中的意思。纪念碑后面就是长眠在这里的八十一位烈士的墓碑。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战友们热泪盈眶,百感交集。就在大家准备进入陵园的时候,徐连和喊了一声:“大家等一会儿,我去买点供品。”大家等了几分钟,只见徐连和沮丧地空手而归,原来附近没有商店。没关系,只要我们心到啥都有了。

进入陵园之后,我们面对纪念碑整齐地站成一排,我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喊道:“战友们,弟兄们,我们来看你们了,敬礼”。伴随着我的一声口令,八位年逾花甲的老兵眼含热泪,齐刷刷地举起右手,向安葬在这里的八十一位烈士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然后,大家缓缓地走向纪念碑后面的墓群,驻足在每一个墓碑面前,用鞠躬的方式表达我们对烈士的敬仰怀念之情。在这里我们找到了我们团王恩亮、毕远廷等六位烈士的墓碑,大家掏出香烟点燃,恭恭敬敬地放在烈士墓碑前面。战友们,你们魂归故里的夙愿虽然不能实现了,那就请你们多抽几口中华烟,再品尝一下家乡的滋味吧。此时此刻,大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个感慨万分老泪纵横。站在陵园外面的几位夫人们,看到这种情况,也都是哽咽难掩泪流满面。

援老烈士陵园,此陵园有三位赤峰籍烈士

魂牵梦绕四十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我们的圆梦之旅即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大家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再见吧老挝,再见吧我们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我们会把这次圆梦之旅经历的一切,如实地转告给我们的战友,让大家共同分享我们的快乐,让美好的记忆永恒。

作者简介

戴耀华,年7月出生,蒙古族,中共党员。年12月参军入伍,年转业到赤峰电业局。年12月退休。

编辑

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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